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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峰:以有层次的叙事彰显思想伟力

  脱贫攻坚是近年来艺术创作的重要主题,也是广受艺术家青睐的题材,《鸾峰桥》亦可归于此列,而其最鲜明的特征在于聚焦扶贫思想的强大力量,采取小切口、大主题的手法,实现了科学思想的艺术化表达。《鸾峰桥》的故事并不复杂,叙事却层次分明。全剧共分四幕八场,按叙事逻辑而言,包括“识贫”“战贫”“脱贫”三个环环相扣的层次,其中,“识贫”即认清贫困的现状和根源是战胜贫困、摆脱贫困的前提所在,该剧在此着墨最多,表现出创作者对现实逻辑和艺术逻辑相统一的体认和把握。

  大幕拉开,古老的鸾峰桥巍然在目,下党乡村民老王无比自豪地抱着孙子,在一众村民中“显摆”。不过,剧情很快就急转直下,打碎了这“其乐融融”的场面。刚为老王家生下孩子一个月的儿媳妇翠红抛家弃子逃过鸾峰桥,却因体虚累倒在林子里,被上山采药的村民救下背回了下党。翠红醒转后,一曲《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了》自诉心绪,这段演唱哀婉低回,如泣如诉,有悔恨也有绝望,是怜己也是哀人,更说出了下党乡的民生“真相”。古往今来,一切有力量的艺术作品总是着力于刻画个体的悲欢命运,给宏大的主题找到具体可感的落点。在《鸾峰桥》中,翠红正是这样一个“落点”。按照剧情设定,翠红为追求爱情从贵州远嫁下党,她本以为穷点没什么大不了,借着改革的春风就能把日子过好,下党的贫困现状却让她感到生活没有奔头,虽然丈夫王二林是个善良的好人,也只好选择逃过鸾峰桥、离开下党乡。

  此时,我们再看舞台上刚才还“喜气洋洋”的村民,他们破旧寒酸的衣着、冷漠怯懦的表情,以及解放已经四十年却还分不清书记和保长,一心只惦记救济粮何时能到的残酷现实,如一把利刃,刺破了开场时“田园诗”的错觉,揭示出村民“穷自得”的无奈和悲哀。精彩的开场标示着作品的艺术品质。《鸾峰桥》第一幕第一场如戏快、“戏味”浓,体现出创作者对该剧题材内涵的深刻把握和剧作技法的娴熟运用。这个“热开场”的段落时间虽然不长、人物不多,但从大喜转为大悲的剧烈冲突,充分展现出贫困对社会秩序和人性亲情的破坏,自然而深沉地亮出了全剧的脱贫主题,促使观众把欣赏逻辑嵌入人物命运走向之中。

  在接下来的场次中,下党乡的脱贫之路和翠红的回归之路,始终双线并进,交织进行。乡党委书记大周贯彻落实地委主要领导指示精神,身先士卒,扎根下党,一方面,带领村民克服困难,奋力战贫攻坚;另一方面,帮助翠红解决在城里工作的难题,循循善诱,引导翠红重新建立对下党乡、对生活的信心,回到了王二林身边。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大周始终遵循着“弱鸟先飞”的观念,并带领村民将其付诸实践。应该说,老王、王二林、翠红以及所有的下党村民都是“弱鸟”之喻的个体与群体具象,他们从“不飞”“难飞”“懒飞”到“先飞”“善飞”的深刻转变,则是“弱鸟先飞”的扶贫思想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的过程。就此而言,《鸾峰桥》既是艺术对思想的讲述,也是思想对艺术的淬炼。也正是在思想和艺术的交融辉映中,这部作品以王二林和翠红“破镜重圆”的故事,折射出下党乡群众自力更生走出贫困的社会变迁,引导观众从下党乡的变化透视闽东地区乃至整个中国的脱贫历程,由一户见一乡,由一隅见全局,从一时一地的素材中充分开掘了扶贫题材内蕴的普遍哲理,实现了宏大立意和精巧构思的融合统一,在情节递进中充分展现“弱鸟先飞”的思想伟力,生动诠释了宁德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萌发地和实践地的深刻主题。

  (选自《“弱鸟先飞”扶贫思想的艺术诠释——观歌剧<鸾峰桥>有感》,作者系中国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副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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